段乾

佛系

【黄喻黄】419记事(1)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







一个城市的繁华,总是到夜幕降临之时才一点点显露出来,彩色灯光交替晃动,照不清人脸的表情,重金属音乐一声一声猛击在心上,把人推向疯狂的边缘。


黄少天推开酒吧门,被晃眼的灯光照的下意识眯了眼,抬起胳膊闻了闻手上的味道,在这酒气弥漫的酒吧,指腹上的酒精味倒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将衣领开至第三粒扣子,把头发弄乱,一半的英国血统给予了他淡黄色的头发,以及俊朗的五官,咧嘴一笑带着些玩世不恭,却又偏偏能在第一眼博人好感。


朝着路过的酒保吹上一声口哨,晃着步子径直往吧台上走。随便寻了把椅子坐下,指节轻扣桌面。


“来一杯.......Dry Marniti。”黄少天专门点了杯装酷用的鸡尾酒,还特地用纯正的英式口音读出鸡尾酒的名字,尾音带了些愉悦的上翘。


“请稍等。”


酒杯端上来,透明色的液体透着浓浓的酒精味,附在杯沿上的橄榄球添了点绿色。黄少天毫不在意酒精浓度,他可是来耍帅勾搭人的,怎么能输在喝酒上,将袖口的纽扣解开,把袖子折上去,露出手腕上的黑色手表,故意挑了个略骚气的姿势,拿起酒杯,喝上一口。


嚯,还挺冲。


黄少天暗自咂舌,火辣辣的感觉已经顺着食道蔓延之胃里,面上倒是维持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扫了扫四周,寻找可口的猎物。猎物没找到,倒是找到个熟人。


“哟,这不是天哥吗?怎么回这边来了?”


“宋晓?”黄少天眼前一亮,端着杯子往人身边走,右手顺势往人肩膀上一搭,猛拍了一两下,“怎么,不欢迎你天哥回来啊?这么些年不见,倒是出息了?人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看啊,你也差不多,有了新人了,就忘了你爸爸我了,当年咱哥几个那可是...........”


宋晓听这人扯了半天着实听不下去了,一胳膊肘蓦地戳人肚子上。


“卧槽?宋晓你这是要谋杀亲爹啊!”黄少天捂着肚子装出一副重伤模样,不过经宋晓这一折腾,他倒是终于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立马收起刚才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轻咳一声,站直了腰板,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眼角微微上挑,恢复成刚进来时那一副模样。“诶,你在这儿呆的时间可不少了吧,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给你天哥介绍介绍?你也知道你天哥嘴刁得很,这一忙着手头的事没空,二来啊没啥看得上眼的,快给你天哥介绍介绍看,要是成了,天哥请你吃麻辣烫。”


“有倒是有一个,不过,”宋晓和黄少天认识这么多年,早学会了怎么过滤废话,侧过身,偏头,下巴朝左前方微微扬了扬,“喏,看见了吗,那边穿卡其色风衣的,姓喻,来了好几天了,和他搭讪也温温和和聊几句,却没人能把他弄床上去,他旁边说话的是这儿的地头蛇程毅,也败了,这人心高气傲得很,怕是打算要动点手段了。”


黄少天朝着宋晓指的方向一探头,顿时愣住了,那人微弯唇角偏头似是在认真听人说,明明是和煦的春风微微拂面,而眼中却有利剑入鞘前乍现的寒光,一如雪山顶上捧起的一汪清冽的雪水,
味甘亦冷,稍有不慎,如入冰窖。


“宋晓.........”黄少天捂着心口,声音沉痛,手搭在宋晓肩上,眼睛却不离喻文州,正巧喻文州坐着微仰着头和人交谈,脖颈从高领灰色毛衣间露出些许嫩白色的肌肤,黄少天胡乱地想这人仰着脖子喘息的样子一定更加好看,“我,遇见,命中注定的人了。”



“少来了,”宋晓拂开人的手,“又一见钟情了?哪次不是见色起意?上回你也这么说,结果还不是不到一个礼拜就分了?”


“这次不一样,不一样!宋晓像你这种毫无浪漫情怀的人怎么会懂你天哥细腻的情感!活该你单身一辈子!”黄少天一本正经地胡扯着,一边拉着宋晓往喻文州那儿走,喻文州指尖堪堪触着酒杯边缘,黄少天的目光从脖颈移至手腕,又顺着手背滑向指尖,手背的皮肤在幻彩色的灯光下显出一点光亮,骨节修长,骨上薄薄地贴着层皮肉,手掌上却有一层薄茧,只是想想想那双手绷紧地胡乱抓着床单的模样,黄少天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就算是见色起意,也得先有色不是,你总不能指望着你天哥对着像你这样的一见钟情不是?一没色二没财,连劫财劫色都没可能,哪还会有一见钟情?”


宋晓长呼吸了几口,压下想在这儿把黄少天痛揍一顿的心思,一是虽然黄少天不要面子他还是要面子的,二是,他确实打不过黄少天,真动起手来吃亏的肯定是他,黄少天那货最会找痛处打了,看着没下狠手,实际痛得死去活来。


“你要是能让那人跟你走,我给你带一个月的提拉米苏蛋糕,就当年你坑我那家。”


“嘁,宋晓,小看你天哥的魅力啊,”黄少天好不容易靠近了人,眼尖地发现了人耳朵里的小型耳麦,看耳麦的型号自己还挺熟,想着人手上的薄茧,黄少天隐约有了猜测,伸舌舔舔嘴唇,上面还残留着鸡尾酒的辛辣,“你天哥打赌什么时候输过?等着吧,你那一个月的提拉米苏蛋糕,我要定了。”


黄少天将酒杯先交给宋晓,再次腾出手理了理衣领袖口,捋了捋额前碎发,拿回酒杯自信满满地走向喻文州。


宋晓直觉不妙,确实如黄少天所说,自己和他打赌从没赢过,只是这回,黄少天要赢,难。要真能把那人请动,就算是赔了一个月蛋糕也算是值了。


“喻先生,”黄少天自来熟地弯腰执着酒杯凑近了人,顺带一把挤走了人身边所谓的地头蛇,暗自朝着怒目而视的地头蛇做了个鬼脸,“虽初次见面,但黄某欣慕已久,不知我可有机会请喻先生喝一杯?”


喻文州这时才抬头仔细打量起这个自来熟的人,从这人进门喻文州就已经注意到他了,他在这酒吧呆了好些时日了却从未见过这个人,说明这人确实是初来乍到,也不是任务目标,便不再关注。


程毅此人心高气傲得很,之前自己晾了他许久,早已不耐烦,今天这酒里怕是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喻文州已经极为小心却还是中招了,这酒却不得不喝,再拂了玻璃心程毅的面子,只怕就不是酒里下药这么简单了,他清楚地感受到一股热意顺着脊背往下蹿,凭着惊人的意志力硬生生没露出破绽,本周旋了几句已有了脱身的机会,却不想半路杀出个黄先生,几乎要断了他的后路。


喻文州抿嘴将一丝不悦压下,调动面部肌肉,显出一副极为无奈的姿态,七分假三分真,噙着半点还未消散的笑意,半推脱到,“黄先生,喻某今日还有.............”


黄少天可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放下酒杯,左手撑着桌子,右手食指点在人唇部,还极为轻佻地往下按了按,“嘘..........喻先生别那么着急拒绝嘛,等我把话说完再拒绝也不迟。”


喻文州在人手指按下的一刻,微愣了下,着实没想到这人这么大胆,旋即微微皱眉便欲后撤半步,却被黄少天看穿捉住手腕压在桌面上。喻文州此时有些看不懂黄少天意欲为何,难道说之前他看漏了,此人也与任务有关?可就单说这动作,显然是想调戏他一把,只是这出现的时机也为免太巧了些。


越是深入细想,越是不得其解,黄少天可没打算等着喻文州拿那双笑中带着寒意的眼睛把他探究个遍,他向来擅长速战速决。


黄少天撑着桌面前倾身子,凑到喻文州耳边,趁人未反应过来,大着胆子伸舌一卷,将人耳麦带出,顺手往自己耳朵里一塞。


喻文州在人伸舌的一刹那,整个人脊背一僵,从未被这般挑逗过的地方泛起奇怪的感觉,似乎所有血液一股脑儿地往耳朵那儿涌,硬是拖低了反应能力,等从中缓过来时,耳麦已落入人手。


“喻警察,啊不,喻警花,我没有折辱你的意思,不过喻先生生得这般好看,绝对算得上警花了。”黄少天似乎嫌挑逗得不够,还故意在人耳边吹了口气,饶有兴致地看着人微红的耳尖。“现在可愿意与黄某谈谈了?”


喻文州心思百转千回,在渡过了一瞬间的震惊之后,冷静地稳住了情绪,虽然暂有点拿不定这黄少天的意图,但他绝不能在这里暴露身份,与其僵持着,倒不如主动出击视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虽然处境不妙,却远远未到山穷水尽之时。


“那么黄先生,不介意换个地方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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