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乾

佛系

【喻黄】故人叹(上)

#黄少天生贺文
#联文抢亲设定 @陆笠恩尔 
#古风师徒paro 学生喻和师父黄
#不知道有没有ooc
#不喜勿喷
#BGM长生诀



喻文州要成亲了。


如京城这般的繁华之地,最是藏不得秘密。从门人的闲言碎语里,从幽暗小巷里,从食客茶余饭后的谈资里,从小贩的插科打诨里,絮絮地诉说着似真似假的宅府杂事。


像那韩大将军竟金屋藏娇这种事都传得出来,喻楚两府联姻之事,晌午才定,子时已传得满城风雨。喻楚两家本就是京城权贵,这一联姻自是吸引了众多的目光。


来喻府上贺喜的人不少,唯有一人,是带着煞气而来,满脸寒气而归。


黄少天从未想过,喻文州要娶亲这件事,自己竟是京城最后一个知道的,还是从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那里听来的。准确来说,他从未想过,那个喻文州会有娶亲的一天,而这一天竟是来的如此之快,来的这般让他措手不及。


他将冰雨随意地扔在黄梨木桌案上,带着些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怒意,冰雨砸在桌子上,从剑鞘中脱出了些,显出微冷的剑峰。随手从房间地板下巴拉出坛陈年花雕,纵身一跃翻上屋顶,单手撑在房瓦上,另一只手抓着酒坛边缘就往嘴里灌,喝到是没喝到多少,酒顺着嘴角淌下,将衣领和胸口的衣服彻底浸湿,风拂过湿了的衣襟,微冷,将黄少天所存不多的理智慢慢收拢。


他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听到消息的那一瞬,他正一口咬到糖葫芦里最酸的部分,心理和生理上的酸感由舌尖顺着神经直达心底,酸的他牙根直颤,连化在嘴里粘稠的糖壳都无法消散这刺骨的酸意,若是放在往日,定是要暗骂一句捂着腮帮子,向旁边买糖水的小姐姐讨口糖水过过酸劲。只是这时的他已无意去注意这些了。


喻文州.........喻文州要成亲了.........他怎么可以...................


满脑子已经被喻文州三个字填的满满的,再留不出一点空间去想牙根是不是酸得厉害。身体早先大脑一步做出来反应,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站在喻府门口。前来贺喜的人早已将整个喻府围得水泄不通,车马皆堵在门外,到处都是道喜之声。唯独他一人一手拎了把剑,一手拿着根吃了一半的糖葫芦,像个跳梁小丑似的站在这儿给人看笑话。


喜气洋洋的,真是不爽。他想。


“哟,黄少天,你也是来贺喜的?也是,好歹师徒一场,徒弟要成亲,哪有师父不来的道理。”京城中感直呼黄少天名讳的当真是没几个,这百花楼的张佳乐算得上一个。


张佳乐这师徒二字倒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是了,他和喻文州不过是师徒一场,他在这里徒疯个什么劲?质问,他拿什么立场去质问喻文州?师父的立场?还是拿那些个有的没的?可笑,真是可笑至极,是他亲手推开的喻文州,现在倒是像个被抛弃的小情人跑到这里想质问用情不忠?


喻文州再也不会缠着他说那些令人误解的话,再也不会做那些让他难堪的动作,他该高兴才是。


像个傻子。当黄少天意识到这一点时,整个脸都沉了下来,手不自主地攥紧了冰雨,甩开了张佳乐勾着他肩膀的手,理都没理就往里走。


“诶,黄少天,你走那么急干什么?你和喻文州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你手里拿的那根糖葫芦难不成是给喻文州的贺礼?你等等我啊.............................”


黄少天听着后面传来的声音,强忍住不回身用冰雨把人大卸八块做成梅花糕的念头,冰雨在剑鞘中发出铮铮剑鸣,满脸的煞气。


黄少天从门口走到会客厅一路上,努力地调整表情,试图拼出个笑脸,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想好了一箩筐的贺词,本打算一骨碌全砸在喻文州头上,并且在其没回过神之前潇洒走人,却在看到喻文州佳人在侧,低眉细语时,懵得一下说不出半点话来,卡得他心肺直痒,却无可奈何。


“老师?你............来了?”喻文州先一步发现了杵在大堂门口像个门神似的黄少天。


老师?真是久违的称呼。“你........要成亲了?”好不容易找回说话的能力,开口却说不出那烂熟于心的贺词,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


这语气简直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他自暴自弃地想。


“是的,老师.....................”


还未待人把话说完,手已不听使唤地将半根糖葫芦塞到人手里,含糊地说了句“新婚快乐”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全当没听见身后人挽留的话语。


去你他妈的喻文州!老子上辈子欠你的不成?


黄少天将酒坛摔在瓦片上,顿时碎得不成样,两腿一伸,手扶在脑后,向后一躺,睡在了屋顶上,或许是酒意作祟,本以为定然一夜无眠,竟没过一会已熟睡在房檐之上。





饮酒过量,再加上心中难以言喻的丝丝郁结之气,黄将军这多年锻炼而成的强健的体魄在吹了一夜凉风之后,不负众望的受了风寒,只得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骂人,也不知骂的是谁还是他自个儿。


“哟,难得一见啊,黄少天,你也有今天?”张佳乐提了盒百花楼特有的鲜花饼,招呼也不打一声,进了门,直往屋里的椅子上一躺,拆了包装,拿了块饼,当着黄少天的面就往嘴里送,“京城青年才俊喻文州即将大婚,黄小将军醉酒屋顶,竟受风寒不起,不知是苦肉计,还是情难自已,且看今日京城风云,带你一探究竟。这消息绝对可以上那烟雨阁的头条了。”


“靠靠靠,张佳乐,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小爷的病和那喻文州连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别以为小爷病了,就没法拿你怎么,要切了你做梅花糕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咳........咳咳.................还有!你.......你他妈带了盒鲜花饼来,就是坐在这儿吃给我看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小爷平时都是怎么待你的,好意思吗?啊?拿过来点,懂不懂?咳...............咳................”


“大夫说了,近日你只能吃点清淡的,不宜吃这些个甜腻的东西,”张佳乐回想起这人和自个儿抢点心的那些事儿,极不厚道地拿了一块鲜花饼,坐在黄少天床边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还时不时在黄少天眼前晃晃,“作为你的挚友,我自当义不容辞地帮你把这些吃了,免得你忍不住吃了反倒误了病情。”


“张佳乐,你!咳........咳..........混蛋,谁他妈和你是挚友?!有你这样......咳........的白眼狼吗?你.........你给我滚!”黄少天看着张佳乐将鲜花饼吃得连渣都不剩,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顿时觉得自个儿交友不慎,本来心里那股酸劲还没缓过来,现在直转为气得要炸了,一手沉痛地捂着胸口,一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张佳乐,活像个命不久矣的八旬老头。


“瞧瞧这脾气,怕不是给喻文州惯的,”张佳乐又拿起块鲜花饼三两口送进了嘴里,一把扶住黄少天颤颤巍巍的手,满脸关心及惋惜,一点点轻柔地将黄少天的手指收回去,“行行行,我可当不起黄将军的挚友,那喻文州才当得起,您老好好养着这身子骨,小心点,别磕着碰着,我可担待不起。”


“操........谁老了?小爷可年轻力壮着呢,张佳乐你给我说说清楚,咳...................”


张佳乐不等人把话讲完,拎着剩下的半盒鲜花饼就往门外走,走到门口,突然想起点什么,转身走回来,从衣襟里摸出一张深红帖子,递给黄少天:“喏,喻文州的喜帖,你昨天走得太急,他没来得及给你,让我今天顺带捎给你。”


张佳乐见黄少天一脸杀气,估计自个儿再不走,就要成为冰雨剑下数万亡魂之一了,可能还是那种碎片式的,趁人注意力全在那深红喜帖上,立马溜走了。


黄少天狠狠地瞥了眼人溜走的背影,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交友不慎,净会坑小爷,还一坑一个准,真不愧是————挚友啊,操............他咬牙切齿地想到。


好不容易把那口气咽了下去,攥着喜帖的手莫名地有些发抖,黄少天皱了皱眉,打开了喜帖,字清新隽永,有高山流水之势,却于笔锋转折之处,显出苍竹般的挺拔的力道,这般气度的字定出自喻文州之手,放眼整个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能写成这样的人。


手指拂过字迹,眼前不由得浮现出那人曾于这房中执笔写字的模样,背脊挺直,头微微下垂,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握于笔杆三分之二处,眉眼柔和,眼中似有一汪清泉,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道似是而非的弧度,长袖一挥,不多时,字已成,放下笔,回多头,凑近他耳膜低语:“少天............”


黄少天将喜帖扔在枕边,一手搁在额头上,眼不见为净,琢磨了半天也琢磨不出自己是中了什么邪,这几日尽做些蠢事,定是喻文州那混蛋有毒,害得他也中毒不清,脑袋都不听使唤了。将被子蒙过头顶,整个人团在被子里,风寒带来的头晕顿时泛上来,没多久就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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